三元悖论（Mundellian Trilemma）其含义是：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满足两个目标，而放弃另外一个目标。

借鉴上述思维，将三元悖论引入到能源领域，就形成了“能源不可能三角”（能源三元悖论）这个概念，其基本涵义是指：无法找到这样一个能源系统，既要满足能源供给安全（能源安全），也要满足能源环境友好（能源转型），还要满足能源价格低廉（能源经济）这三个目标条件，三个目标不可能同时达到最优或要求进行综合平衡与协调。

我国在能源领域的发展颇有成效，但是从能源不可能三角的角度看，在不同阶段也各有侧重。本文将从以上视角分析能源不可能三角在我国的情况并提出发展建议。

一、能源不可能三角的内涵

（一）能源安全，如何保障能源供应安全

(略) 场波动加剧，能源供需格局加快重塑，能源安全正面临前所未有的风险。

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七次峰会上指出，粮食、能源安全是全球发展领域最紧迫的挑战，当前危机根源不是生产和需求问题，而是供应链出了问题，国际合作受到干扰。解决之道在于各国在联合国等多边国际组织的协调下， (略) 场监管合作，构建大宗商品合作伙伴关系，建设开放、稳定、可持续 (略) 场，共同畅通供应链， (略) 场价格。同各国一道共同构筑安全稳定、畅通高效、开放包容、互利共赢的全球能源产业链供应链体系，以能源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能源国际合作，为全球经济复苏提供动力。

能源安全不仅要确保煤炭、石油、天然气稳定供应，还要确保可再生能源原材料、技术、设备安全以及现 (略) 安全。将共建安全稳定可持续的能源产业链供应链视为能源行业的重要任务。

保障能源安全，还应在能源转型中坚持先立后破，推进传统能源与可再生能源协同发展。传统能源逐步退出应建立在清洁能源安全可靠的替代基础之上。构建新型能源体系，推动煤油气与新能源产业耦合发展。“双碳”目标下新能源占比和电气化水平迅速提升，应在供给侧构建多元化电源体系，充分发挥煤、气、水、核、风、光、储等多能互补优势， (略) 安全稳定运行。

（二）能源转型，如何实现能源清洁低碳转型

能源转型复杂且影响深远，若政策错误或将导致国家乃至全球层面的能源危机和经济衰退。未来能源发展将呈现化石能源低碳化、清洁能源规模化、终端能源电气化的特征，这也是能源转 (略) 径。

化石能源低碳化，即在“双碳”目标引导下，煤炭、石油消费将受到抑制，而天然气作为低碳能源，可成为碳中和阶段支撑可再生能源跃升发展的最佳伙伴。从长期来看，天然气在补位煤炭退出、支撑新能源规模发展等方面具有显著优势。北虽然天然气作为基础负荷较为昂贵，但燃气发电在能源系统调峰中将发挥重要作用。

清洁能源规模化，即加强低碳零碳负碳技术创新，打造推动能源转型的强力引擎。发展把风光的间歇性转换成稳定性方面的技术，深度结合新能源和储能建设， (略) 提供友好的供电方式。作为支撑新型电力系统建设的关键要素，储能发展已逐渐驶入快车道，储能可起调峰作用，解决新能源电能质量及净负荷峰谷差持续加大的问题，还可配合分布式电源， (略) 安全性和灵活性。

实现清洁能源的规模化发展，离 (略) 场机制和政策保障。只有形成灵活反映供需关系的价格信号，才能实现能源资源的优化配置。进一步完善新能源开发建设政策，重点解决好用地、环评、金融等要素保障问题，不断完善新能源电价政策和新能 (略) 场的相关政策，服务新能源高质量发展和运行。

终端能源电气化，即非化石能源发电将成为终端用能的主要来源。在新型能源体系架构下，我国终端能源电气化水平将大幅提升。推进碳达峰碳中和，要以能源的绿色低碳转型为核心，重构能源消费终端系统，推进能源消费向高度电气化、数字化、智能化低碳模式转型。

（三）能源经济，如何做到能源价格可及

世界银行报告显示，过去两年，全球能源价格出现了自1973年石油危机以来的最大涨幅。2022年，欧洲天然气价格是2021年的两倍，煤炭价格上涨80%，均创历史新高。标普全球预计，2025年前，全球LNG供应将维持紧张局面，欧洲和亚洲资源竞争加剧，或将进一步推高LNG价格，并拖累欧亚地区经济发展。

能源作为一种商品，价格主要由供需基本面决定。全球能源价格大幅波动反映出供需状况的剧烈变化，其根源在于国际合作受到干扰而导致的供应链问题。因此，广泛开展国际合作，汇聚维护全球能源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的强大力量，是实现能源价格可及的破局之道。

国际能源和气候变化领域的合作愈加深入，2021年以来，中美两国重启该项合作。中美两国在油气领域具有互补性，油气贸易可作为两国能源合作的重点领域。同时，两国具有碳中和共同愿景。中美两国以能源合作为契机，为动荡变化的世界注入更多稳定性和确定性。阿联酋拥有全球最大的太阳能发电设施，光伏发电成本全球最低。中国和阿联酋在绿色发展和碳减排方面已经开展了各种合作，期望这些合作进一步深化。中国与能源强国、能源大国的合作更加广泛和深化。加强合作是应对能源领域挑战 (略) 。国际社会必须守望相助，推动建设能源安全共同体，形成更加公平公正、均衡普惠、开放共享的全球能源治理体系。

二、能源不可能三角的机理分析

能源问题不单单看能源经济，能源经济只是社会主义现代化过程中的一个内涵。在理想情况下，经济增长在“十四五”期间实现6%/年的经济增长，“十五五”实现5%/年的增长，“十六五”实现4%/年的增长。如果我们要保持这样的经济增长，需要形成有为 (略) 场，同时还要防止大规模失业和超级通货膨胀。

能源本身作为社会发展的基础，在促进社会的设施均等化、服务均等化的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能源相关的问题其实是兼顾科学、多角度、利益博弈、国内和国外、眼下和未来、科学、工程管理和政策制定的，其中有很多值得思考的问题。

国内能源供应的稳定性尤其是电力供应稳定性也影响了外国投资情况。这种稳定不是单 (略) 或一个区域稳定，而是全国供应稳定，这就构成了非常重要的可预期因素。 (略) 能源成本是可以转移的，但它们无法解决能源供应的稳定性问题，处理好能源稳定性问题才能吸引更多的资本项目投入，才能更好的形成经常项目顺差。

现代化发展中，一方面需要保持经济增长，提高人均GDP和人均财富，同时还要保证经济增长不要大起大落，保证经济高质量增长的过程中减少碳排放和污染。针对地区差距，中央实行差异化政策倾斜以平衡地区差距和城乡差距，能源调节是重要一环。

一是保障能源安全供应。通常谈经济高质量发展，有经济增长、经济波动、共同富裕、污染控制、新型开放的国际关系，其中对能源的要求是既要、又要、还要：要有能源用，价格还不能太贵，还要清洁环保。在今天地缘政治变量下，把能源饭碗端在自己手上的重要性日益凸显，首要保证的就是不停电、不缺油、不停气。减少能源对经济的冲击，杜绝能源短缺引发的失业和通货膨胀。促进碳减排的公平性，要注意到贫富差距、地区差距和城乡差距的问题。

二是要减碳降低污染。在能源生产和消费带来的污染方面，主要污染物是碳排放物。对于碳排放本身而言， (略) 、区域、国家并无不同，单一国家的减排意义有限。

二氧化碳排放是全球的公共物品，从整体看，不 (略) 排放的并无区别，二氧化碳的排放流量和存量是一样的，单一国家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意义不大。但一个国家二氧化碳减少仍有重大意义，因为它同时伴随着其他污染物的减少，能体现国家的技术进步和有效应对气候变化的决心和措施。

三是在能源生产、能源消费、能源贸易上有足够的体量支撑。我国从能源小国变成能源大国的过程中，对能源定价权的理解深度产生了变化，当前的任何国家层决策对其他国家都有影响，其他国家决策对我们国家也有影响。

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维度下，每个维度和能源之间都会相互影响，在这个框架下我们归结出保障供给、价格便宜、清洁环保。中央提出能源革命，是解决能源问题的重要举措，整个十年中，能源经济是按照中央所说的“四个革命一个合作”（推动能源消费革命，抑制不合理能源消费；推动能源供给革命，建立多元供应体系；推动能源技术革命，带动产业升级；推动能源体制革命，打通能源发展快车道。全方位加强国际合作，实现开放条件下能源安全）的路径发展，事实证明了“四个革命一个合作”价值巨大，对我国破除能源经济的“不可能三角”有很重要的指导作用。

三、能源不可能三角的现状

（一）国内情况

二十大报告关于能源的部署围绕着能源安全，算好四本账：一是算好“双碳”与经济安全的“账”。2021年在能源需求增长较快以及煤电价格倒挂的情况下，多个省份出现拉闸限电现象。二是算好“双碳”“双碳”与新能源的“账”。现在火力发电占到七成，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2020年-2040年，我国能源转型总体处于“积极替代阶段”；2040年到2060年，能源转型进入“加速替代阶段”。即使2060年实现碳中和，煤炭仍然是重要的应急和调峰能源。三是算好煤炭与“双碳”的“账”。推动“双碳”战略并不是简单地控制煤炭开发利用，减“碳”不是不要煤炭，煤炭还要兜住国家能源安全的底线，在今后较长时期内，煤炭依然是我国的主体能源。四是算好“双碳”战略与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账”。立足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保障能源供给安全的前提下，加强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有序减量替代，助力绿色发展。具体来说有以下三点。

1.能源供应体系的完善促进了经济发展，是我国经济增长过程中的重要力量来源。电力、石油、天然气的应用有效保障了核心经济部门和民生部门的运行。能源生产和消费结构的改革，始终面向更安全、更环保、更经济的方向发展。立足富煤贫油少气的国情，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短期内难以根本改变，立足国情才能放眼未来，能源安全始终是国家发展的根本支柱。2015年我国就消灭了无电人口，偏远地区、欠发达地区等均能享受同等的能源公共服务。

2.能源价格稳定和物价稳定相互支持。油价、气价、电价在这个事情内较为稳定，整个能源行业创造了巨大的价值，但由于我国对能源采取严格的价格管制措施，所以，价格和价值产生了部分背离。能源价格管制把部分生产者剩余转化为了消费者剩余，起到了价值再分配的功能，构成了能源经济发展的基石。

新冠疫情发生后，能源原料价格在内外部供需巨大变化和国际能源需求结构剧变的多重因素交织共同影响下，发生了剧烈波动，国内国际煤炭、天然气等资源价格均达到了历史高位。在此时节下， (略) 场经济体制和体制优势得到了充分发挥，在国有企业+发改委+其他部门的联合运营下，国内能源价格得到了有效控制，合理进行资源配置，充分践行了保供保价的职能。

3.我国在节能减排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2023年10月27日，《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与行动2023年度报告》发布。报告显示，2022年碳排放强度比2005年下降超过51%，非化石能源消费占能源消费总量比重达到17.5%。通过实施能效提高、节能降耗、产品设备升级等措施。十年来，中国能耗强度累计下降26.4%，以年均3%的能源消费增速支撑了6.2%的经济增长，相当于少用14亿吨标准煤，少排放二氧化碳近30 亿吨。

能源发展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能源要进一步保证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能源价格还有进一步下降空间，支撑中国经济的竞争力，盘活中国能源的活力，帮助生产、生活以更少的代价维持更好的能源消费。所以，要一分为二地看待能源经济。一方面在过去十年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时能源发挥了巨大作用，另一方面要看到在未来十年，我国还 (略) 要走。能源发展的现在得益于国有企业的发展、得益 (略) 场经济制度，得益于政策的支持。

（二）国外（欧盟）情况

2020年始，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发生后，欧盟暴露了其能源系统已经陷入“能源不可能三角”困境。

1.能源安全出现危机

欧盟能源安全出现问题，主要原因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对俄罗斯进行制裁和疫情导致的经济衰退造成了电力、天然气等原始资料难以获取，使 (略) 场首先失衡，进而能源生产失衡，无法满足生产生活需要。调整能源生产结构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2.能源转型出现倒退

欧盟长期以来以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为己任，长期以区域能源政策为标杆。但是在面对当前“能源不可能三角”困境，能源安全政策又重新回到欧盟能源政策的最高层面，若能源安全无法保障，能源转型和能源公平就无从谈起。从解决欧盟现实能源安全危机的角度来看，煤炭天然成为重要依靠和抓手，能源的开源节流成为必然政策选择。

为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必须在全球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其中能源脱碳转型无疑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决定着人类是否实现应对气候变化的目标。长期以来，欧盟都站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最前沿，为了落实减排目标，欧盟各国政府*续公布了淘汰煤炭的时间表，也就是制定放弃煤炭使用的政策。在遇到能源安全危机的当下，欧洲主要经济体的能源政策发生逆转，有可能会破坏在全球范围内逐步淘汰煤炭的计划。在欧盟内部，长期以来也在淘汰煤炭方面存在分歧，欧盟一直在向西巴尔干地区的各国政府施压，要求他们制定逐步淘汰煤炭的计划。

欧盟政策发生的改变，尤其是德国政策改变，可能会对欧洲及全球节能减排方面的努力造成重大冲击并终结欧洲东南部的温室气体减排努力，甚至可能会终结全世界的温室气体减排努力，应对全球气候变化有可能遭遇重大冲击和影响。

3.能源经济遭受折磨

根据洲际交易所数据，2022年6月23日，欧洲三港动力煤期货价格突破了347美元/吨，是2021年同期的3倍。根据德国公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前4个月其天然气进口量同比减少了22%，但是成本却飙升了170%。根据欧盟统计局数据，2022年5月欧元区能源价格同比上涨高达39.2%，欧元区年通胀率也继续走高，达到8.1%，是自1997年有统计以来的新高。在欧盟全部27个成员国中，有26个成员国2022年5月的通胀率上行，而通胀率排前三位的国家是波罗的海三国，其中爱沙尼亚通胀率达到20.1%，立陶宛达到18.5%，和拉脱维亚达到16.8%。对于欧盟几个主要经济体来说，德国通胀率达到8.7%，西班牙达到8.5%，意大利达到7.3%，法国达到5.8%。在能源价格严重通胀危机下，日常生活成本飙升。

四、能源发展建议

在能源不可能三角的综合作用下，全球能源展现了以下四个趋势：油气作用下降、可再生能源快速扩张、电气化程度提高、低碳氢使用增多。为此，本文对能源发展提出以下建议：

（一）充分认识能源安全始终是国家安全的支撑

能源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支撑，是关系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全局性、战略性问题，是其他领域安全的依托，对国家繁荣发展、人民生活改善、社会长治久安至关重要。当今世界的能源安全问题已经不是一个国家，也不是一个地区的能源安全问题。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不论是能源出口国还是能源进口国，能源安全都会影响到经济命脉和国计民生，在高昂的能源价格和 (略) 场中，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略) 场机制的能源价格，确保充足的、可靠的和环境友好的能源供应，已成为各国和全体人类共同面对的挑战。展望未来，能源安全的国际化将变得更加重要。能源安全多元化包括国际能源供应多元化和国内能源品种多元化。为了确保能源的可靠供应，主要能源消费国积极开展国际合作，寻求多来源、多途径进口油气资源。

（二）始终坚持环境友好是能源发展的直观表现

坚持绿色低碳发展。推进公共建筑、公共设施、工业园区及企业厂房、居民屋顶分布式光伏规模化发展。 (略) 区域能源资源禀赋和产业发展优势，创新构建“新能源+储能+虚拟电厂”耦合协同发展体系，进一步探索绿色低 (略) 。为了减少全球温室气体排放，联合国在1997年通过了旨在限制温室气体排放以抑制全球变暖的《京都议定书》。2015年巴黎气候变化大会通过了《巴黎协议》，为2020年后全球应对气候变化作了安排。《巴黎协议》提出：各方将加强对气候变化威胁的全球应对，把全球平均气温较工业化前水平升高控制在2摄氏度之内，并为把升温控制在1.5摄氏度之内而努力。全球将尽快实现温室气体排放达峰，21世纪下半叶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温室气体零排放要求将对化石能源利用方式产生重大影响。

（三）奋力推动能源价格低廉需要顺应经济社会发展

能源保供稳价需相机抉择制定国家能源价格政策，加强能源运行调度，统筹供需平衡，落实煤炭、石油、天然气储备，提升能源生产供应能力。做好电力迎峰度夏和迎峰度冬工作，全面深化电力负荷精细化管理。 (略) 场化改革和天然气体制改革，健全电力、天然气价格机制。 (略) 场调节是确保能源价格稳定的重要抓手， (略) 场化改革将是长期保证能源安全的有效手段，而政府干预在短期内可以确保能源供应，长远观点来看， (略) 场是能源价格与社会发展同步推进的有力支撑。

三元悖论（Mundellian Trilemma）其含义是：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满足两个目标，而放弃另外一个目标。

借鉴上述思维，将三元悖论引入到能源领域，就形成了“能源不可能三角”（能源三元悖论）这个概念，其基本涵义是指：无法找到这样一个能源系统，既要满足能源供给安全（能源安全），也要满足能源环境友好（能源转型），还要满足能源价格低廉（能源经济）这三个目标条件，三个目标不可能同时达到最优或要求进行综合平衡与协调。

我国在能源领域的发展颇有成效，但是从能源不可能三角的角度看，在不同阶段也各有侧重。本文将从以上视角分析能源不可能三角在我国的情况并提出发展建议。

一、能源不可能三角的内涵

（一）能源安全，如何保障能源供应安全

(略) 场波动加剧，能源供需格局加快重塑，能源安全正面临前所未有的风险。

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七次峰会上指出，粮食、能源安全是全球发展领域最紧迫的挑战，当前危机根源不是生产和需求问题，而是供应链出了问题，国际合作受到干扰。解决之道在于各国在联合国等多边国际组织的协调下， (略) 场监管合作，构建大宗商品合作伙伴关系，建设开放、稳定、可持续 (略) 场，共同畅通供应链， (略) 场价格。同各国一道共同构筑安全稳定、畅通高效、开放包容、互利共赢的全球能源产业链供应链体系，以能源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能源国际合作，为全球经济复苏提供动力。

能源安全不仅要确保煤炭、石油、天然气稳定供应，还要确保可再生能源原材料、技术、设备安全以及现 (略) 安全。将共建安全稳定可持续的能源产业链供应链视为能源行业的重要任务。

保障能源安全，还应在能源转型中坚持先立后破，推进传统能源与可再生能源协同发展。传统能源逐步退出应建立在清洁能源安全可靠的替代基础之上。构建新型能源体系，推动煤油气与新能源产业耦合发展。“双碳”目标下新能源占比和电气化水平迅速提升，应在供给侧构建多元化电源体系，充分发挥煤、气、水、核、风、光、储等多能互补优势， (略) 安全稳定运行。

（二）能源转型，如何实现能源清洁低碳转型

能源转型复杂且影响深远，若政策错误或将导致国家乃至全球层面的能源危机和经济衰退。未来能源发展将呈现化石能源低碳化、清洁能源规模化、终端能源电气化的特征，这也是能源转 (略) 径。

化石能源低碳化，即在“双碳”目标引导下，煤炭、石油消费将受到抑制，而天然气作为低碳能源，可成为碳中和阶段支撑可再生能源跃升发展的最佳伙伴。从长期来看，天然气在补位煤炭退出、支撑新能源规模发展等方面具有显著优势。北虽然天然气作为基础负荷较为昂贵，但燃气发电在能源系统调峰中将发挥重要作用。

清洁能源规模化，即加强低碳零碳负碳技术创新，打造推动能源转型的强力引擎。发展把风光的间歇性转换成稳定性方面的技术，深度结合新能源和储能建设， (略) 提供友好的供电方式。作为支撑新型电力系统建设的关键要素，储能发展已逐渐驶入快车道，储能可起调峰作用，解决新能源电能质量及净负荷峰谷差持续加大的问题，还可配合分布式电源， (略) 安全性和灵活性。

实现清洁能源的规模化发展，离 (略) 场机制和政策保障。只有形成灵活反映供需关系的价格信号，才能实现能源资源的优化配置。进一步完善新能源开发建设政策，重点解决好用地、环评、金融等要素保障问题，不断完善新能源电价政策和新能 (略) 场的相关政策，服务新能源高质量发展和运行。

终端能源电气化，即非化石能源发电将成为终端用能的主要来源。在新型能源体系架构下，我国终端能源电气化水平将大幅提升。推进碳达峰碳中和，要以能源的绿色低碳转型为核心，重构能源消费终端系统，推进能源消费向高度电气化、数字化、智能化低碳模式转型。

（三）能源经济，如何做到能源价格可及

世界银行报告显示，过去两年，全球能源价格出现了自1973年石油危机以来的最大涨幅。2022年，欧洲天然气价格是2021年的两倍，煤炭价格上涨80%，均创历史新高。标普全球预计，2025年前，全球LNG供应将维持紧张局面，欧洲和亚洲资源竞争加剧，或将进一步推高LNG价格，并拖累欧亚地区经济发展。

能源作为一种商品，价格主要由供需基本面决定。全球能源价格大幅波动反映出供需状况的剧烈变化，其根源在于国际合作受到干扰而导致的供应链问题。因此，广泛开展国际合作，汇聚维护全球能源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的强大力量，是实现能源价格可及的破局之道。

国际能源和气候变化领域的合作愈加深入，2021年以来，中美两国重启该项合作。中美两国在油气领域具有互补性，油气贸易可作为两国能源合作的重点领域。同时，两国具有碳中和共同愿景。中美两国以能源合作为契机，为动荡变化的世界注入更多稳定性和确定性。阿联酋拥有全球最大的太阳能发电设施，光伏发电成本全球最低。中国和阿联酋在绿色发展和碳减排方面已经开展了各种合作，期望这些合作进一步深化。中国与能源强国、能源大国的合作更加广泛和深化。加强合作是应对能源领域挑战 (略) 。国际社会必须守望相助，推动建设能源安全共同体，形成更加公平公正、均衡普惠、开放共享的全球能源治理体系。

二、能源不可能三角的机理分析

能源问题不单单看能源经济，能源经济只是社会主义现代化过程中的一个内涵。在理想情况下，经济增长在“十四五”期间实现6%/年的经济增长，“十五五”实现5%/年的增长，“十六五”实现4%/年的增长。如果我们要保持这样的经济增长，需要形成有为 (略) 场，同时还要防止大规模失业和超级通货膨胀。

能源本身作为社会发展的基础，在促进社会的设施均等化、服务均等化的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能源相关的问题其实是兼顾科学、多角度、利益博弈、国内和国外、眼下和未来、科学、工程管理和政策制定的，其中有很多值得思考的问题。

国内能源供应的稳定性尤其是电力供应稳定性也影响了外国投资情况。这种稳定不是单 (略) 或一个区域稳定，而是全国供应稳定，这就构成了非常重要的可预期因素。 (略) 能源成本是可以转移的，但它们无法解决能源供应的稳定性问题，处理好能源稳定性问题才能吸引更多的资本项目投入，才能更好的形成经常项目顺差。

现代化发展中，一方面需要保持经济增长，提高人均GDP和人均财富，同时还要保证经济增长不要大起大落，保证经济高质量增长的过程中减少碳排放和污染。针对地区差距，中央实行差异化政策倾斜以平衡地区差距和城乡差距，能源调节是重要一环。

一是保障能源安全供应。通常谈经济高质量发展，有经济增长、经济波动、共同富裕、污染控制、新型开放的国际关系，其中对能源的要求是既要、又要、还要：要有能源用，价格还不能太贵，还要清洁环保。在今天地缘政治变量下，把能源饭碗端在自己手上的重要性日益凸显，首要保证的就是不停电、不缺油、不停气。减少能源对经济的冲击，杜绝能源短缺引发的失业和通货膨胀。促进碳减排的公平性，要注意到贫富差距、地区差距和城乡差距的问题。

二是要减碳降低污染。在能源生产和消费带来的污染方面，主要污染物是碳排放物。对于碳排放本身而言， (略) 、区域、国家并无不同，单一国家的减排意义有限。

二氧化碳排放是全球的公共物品，从整体看，不 (略) 排放的并无区别，二氧化碳的排放流量和存量是一样的，单一国家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意义不大。但一个国家二氧化碳减少仍有重大意义，因为它同时伴随着其他污染物的减少，能体现国家的技术进步和有效应对气候变化的决心和措施。

三是在能源生产、能源消费、能源贸易上有足够的体量支撑。我国从能源小国变成能源大国的过程中，对能源定价权的理解深度产生了变化，当前的任何国家层决策对其他国家都有影响，其他国家决策对我们国家也有影响。

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维度下，每个维度和能源之间都会相互影响，在这个框架下我们归结出保障供给、价格便宜、清洁环保。中央提出能源革命，是解决能源问题的重要举措，整个十年中，能源经济是按照中央所说的“四个革命一个合作”（推动能源消费革命，抑制不合理能源消费；推动能源供给革命，建立多元供应体系；推动能源技术革命，带动产业升级；推动能源体制革命，打通能源发展快车道。全方位加强国际合作，实现开放条件下能源安全）的路径发展，事实证明了“四个革命一个合作”价值巨大，对我国破除能源经济的“不可能三角”有很重要的指导作用。

三、能源不可能三角的现状

（一）国内情况

二十大报告关于能源的部署围绕着能源安全，算好四本账：一是算好“双碳”与经济安全的“账”。2021年在能源需求增长较快以及煤电价格倒挂的情况下，多个省份出现拉闸限电现象。二是算好“双碳”“双碳”与新能源的“账”。现在火力发电占到七成，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2020年-2040年，我国能源转型总体处于“积极替代阶段”；2040年到2060年，能源转型进入“加速替代阶段”。即使2060年实现碳中和，煤炭仍然是重要的应急和调峰能源。三是算好煤炭与“双碳”的“账”。推动“双碳”战略并不是简单地控制煤炭开发利用，减“碳”不是不要煤炭，煤炭还要兜住国家能源安全的底线，在今后较长时期内，煤炭依然是我国的主体能源。四是算好“双碳”战略与煤炭清洁高效利用的“账”。立足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保障能源供给安全的前提下，加强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有序减量替代，助力绿色发展。具体来说有以下三点。

1.能源供应体系的完善促进了经济发展，是我国经济增长过程中的重要力量来源。电力、石油、天然气的应用有效保障了核心经济部门和民生部门的运行。能源生产和消费结构的改革，始终面向更安全、更环保、更经济的方向发展。立足富煤贫油少气的国情，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短期内难以根本改变，立足国情才能放眼未来，能源安全始终是国家发展的根本支柱。2015年我国就消灭了无电人口，偏远地区、欠发达地区等均能享受同等的能源公共服务。

2.能源价格稳定和物价稳定相互支持。油价、气价、电价在这个事情内较为稳定，整个能源行业创造了巨大的价值，但由于我国对能源采取严格的价格管制措施，所以，价格和价值产生了部分背离。能源价格管制把部分生产者剩余转化为了消费者剩余，起到了价值再分配的功能，构成了能源经济发展的基石。

新冠疫情发生后，能源原料价格在内外部供需巨大变化和国际能源需求结构剧变的多重因素交织共同影响下，发生了剧烈波动，国内国际煤炭、天然气等资源价格均达到了历史高位。在此时节下， (略) 场经济体制和体制优势得到了充分发挥，在国有企业+发改委+其他部门的联合运营下，国内能源价格得到了有效控制，合理进行资源配置，充分践行了保供保价的职能。

3.我国在节能减排方面取得了重大成就。2023年10月27日，《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与行动2023年度报告》发布。报告显示，2022年碳排放强度比2005年下降超过51%，非化石能源消费占能源消费总量比重达到17.5%。通过实施能效提高、节能降耗、产品设备升级等措施。十年来，中国能耗强度累计下降26.4%，以年均3%的能源消费增速支撑了6.2%的经济增长，相当于少用14亿吨标准煤，少排放二氧化碳近30 亿吨。

能源发展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能源要进一步保证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能源价格还有进一步下降空间，支撑中国经济的竞争力，盘活中国能源的活力，帮助生产、生活以更少的代价维持更好的能源消费。所以，要一分为二地看待能源经济。一方面在过去十年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时能源发挥了巨大作用，另一方面要看到在未来十年，我国还 (略) 要走。能源发展的现在得益于国有企业的发展、得益 (略) 场经济制度，得益于政策的支持。

（二）国外（欧盟）情况

2020年始，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发生后，欧盟暴露了其能源系统已经陷入“能源不可能三角”困境。

1.能源安全出现危机

欧盟能源安全出现问题，主要原因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对俄罗斯进行制裁和疫情导致的经济衰退造成了电力、天然气等原始资料难以获取，使 (略) 场首先失衡，进而能源生产失衡，无法满足生产生活需要。调整能源生产结构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2.能源转型出现倒退

欧盟长期以来以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为己任，长期以区域能源政策为标杆。但是在面对当前“能源不可能三角”困境，能源安全政策又重新回到欧盟能源政策的最高层面，若能源安全无法保障，能源转型和能源公平就无从谈起。从解决欧盟现实能源安全危机的角度来看，煤炭天然成为重要依靠和抓手，能源的开源节流成为必然政策选择。

为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必须在全球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其中能源脱碳转型无疑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决定着人类是否实现应对气候变化的目标。长期以来，欧盟都站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最前沿，为了落实减排目标，欧盟各国政府*续公布了淘汰煤炭的时间表，也就是制定放弃煤炭使用的政策。在遇到能源安全危机的当下，欧洲主要经济体的能源政策发生逆转，有可能会破坏在全球范围内逐步淘汰煤炭的计划。在欧盟内部，长期以来也在淘汰煤炭方面存在分歧，欧盟一直在向西巴尔干地区的各国政府施压，要求他们制定逐步淘汰煤炭的计划。

欧盟政策发生的改变，尤其是德国政策改变，可能会对欧洲及全球节能减排方面的努力造成重大冲击并终结欧洲东南部的温室气体减排努力，甚至可能会终结全世界的温室气体减排努力，应对全球气候变化有可能遭遇重大冲击和影响。

3.能源经济遭受折磨

根据洲际交易所数据，2022年6月23日，欧洲三港动力煤期货价格突破了347美元/吨，是2021年同期的3倍。根据德国公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前4个月其天然气进口量同比减少了22%，但是成本却飙升了170%。根据欧盟统计局数据，2022年5月欧元区能源价格同比上涨高达39.2%，欧元区年通胀率也继续走高，达到8.1%，是自1997年有统计以来的新高。在欧盟全部27个成员国中，有26个成员国2022年5月的通胀率上行，而通胀率排前三位的国家是波罗的海三国，其中爱沙尼亚通胀率达到20.1%，立陶宛达到18.5%，和拉脱维亚达到16.8%。对于欧盟几个主要经济体来说，德国通胀率达到8.7%，西班牙达到8.5%，意大利达到7.3%，法国达到5.8%。在能源价格严重通胀危机下，日常生活成本飙升。

四、能源发展建议

在能源不可能三角的综合作用下，全球能源展现了以下四个趋势：油气作用下降、可再生能源快速扩张、电气化程度提高、低碳氢使用增多。为此，本文对能源发展提出以下建议：

（一）充分认识能源安全始终是国家安全的支撑

能源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支撑，是关系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全局性、战略性问题，是其他领域安全的依托，对国家繁荣发展、人民生活改善、社会长治久安至关重要。当今世界的能源安全问题已经不是一个国家，也不是一个地区的能源安全问题。不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不论是能源出口国还是能源进口国，能源安全都会影响到经济命脉和国计民生，在高昂的能源价格和 (略) 场中，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略) 场机制的能源价格，确保充足的、可靠的和环境友好的能源供应，已成为各国和全体人类共同面对的挑战。展望未来，能源安全的国际化将变得更加重要。能源安全多元化包括国际能源供应多元化和国内能源品种多元化。为了确保能源的可靠供应，主要能源消费国积极开展国际合作，寻求多来源、多途径进口油气资源。

（二）始终坚持环境友好是能源发展的直观表现

坚持绿色低碳发展。推进公共建筑、公共设施、工业园区及企业厂房、居民屋顶分布式光伏规模化发展。 (略) 区域能源资源禀赋和产业发展优势，创新构建“新能源+储能+虚拟电厂”耦合协同发展体系，进一步探索绿色低 (略) 。为了减少全球温室气体排放，联合国在1997年通过了旨在限制温室气体排放以抑制全球变暖的《京都议定书》。2015年巴黎气候变化大会通过了《巴黎协议》，为2020年后全球应对气候变化作了安排。《巴黎协议》提出：各方将加强对气候变化威胁的全球应对，把全球平均气温较工业化前水平升高控制在2摄氏度之内，并为把升温控制在1.5摄氏度之内而努力。全球将尽快实现温室气体排放达峰，21世纪下半叶实现温室气体净零排放。温室气体零排放要求将对化石能源利用方式产生重大影响。

（三）奋力推动能源价格低廉需要顺应经济社会发展

能源保供稳价需相机抉择制定国家能源价格政策，加强能源运行调度，统筹供需平衡，落实煤炭、石油、天然气储备，提升能源生产供应能力。做好电力迎峰度夏和迎峰度冬工作，全面深化电力负荷精细化管理。 (略) 场化改革和天然气体制改革，健全电力、天然气价格机制。 (略) 场调节是确保能源价格稳定的重要抓手， (略) 场化改革将是长期保证能源安全的有效手段，而政府干预在短期内可以确保能源供应，长远观点来看， (略) 场是能源价格与社会发展同步推进的有力支撑。